唉也换个简介

【昊翔/唐昊中心】人间世-捌

一个,类似民国架空paro的民国架空paro

ooc,剧情展开然而感情线依旧慢如乌龟爬,这章糖糕翔哥又吵架了(。

顺便小论文一句,我看来昊和翔是不同方式的自我中心惹,一个是因为从来只有靠自己所以在意自己多过在意别人还某种意义上很记仇,另一个是被别人宠坏了所以认为以自己为中心是理所应当……一个缺关注另一个被关注过多惹(。试图写出来这种差异,然并卵实际上我写出来就完全不是这样(。



雨一直下到第二天上午的十点钟,致使早晨花店多未开门。而张帅府管家本事通天,居然真的拉了一车不知哪里来的花,插了一屋子,真真是香气袭人,红的黄的粉的聚在一处,灿若天上云霞。

林敬言十一点钟到,浅灰蓝色的天上又开始飘零零星星的雨丝。唐昊和张佳乐闹脾气死不下去见人,从二楼卧房窗口往外看,司机打着没必要的黑色雨伞,将一个戴着礼帽的男人从车上迎下来。张佳乐穿了件显眼的红衫子,待那人一过来就拥上去,全不顾雨水顺着屋檐落在他发丝、衣服上。他们两个那样抱了有好一会,唐昊看不大清林敬言的神态,但只瞧他动作,大抵也能猜出来他应当也和张佳乐别无二致的高兴。

两个人在外面说了两句,张佳乐拍着林敬言肩膀将他拉进屋里。他们许久未见,想必有许多话要说。唐昊躺在自己床上,手里拿着本他看也看不下去的书,隔着几堵墙和一层地板,隐隐约约地听见张佳乐的笑声。

这情况持续了约摸有一个半钟头,唐昊听着楼底下的声音,百无聊赖又烦躁地把书翻翻卷卷,弄得书页这里折了角那里蹭花了油墨的,显得格外颓丧破旧。佣人十二点半上来请他下去吃饭,进屋时瞧见这副光景,还小小地吃了一惊,畏首畏尾地试探着问要不要让厨房把饭菜送上来。

这话本不用问的。唐昊脾气再大也不可能当真一整天都绕着张佳乐走,若连中午吃饭都不下去,岂不是教外人看了笑话。他不耐地打发走了下人,换了身能见人的衣服——现在身上这件已经起了褶子,不平整了——便打开了房门下楼去。

张佳乐还是昨晚那样子,假装他不存在似地和林敬言说说笑笑。林敬言也没变化,同唐昊几年前上一次见他的时候没有分别,只是鼻梁上多架了副玳瑁框的眼镜,看上去比以前更斯文了些,更像个学校的教员,将唐昊厌烦他的那套装模作样作风又夸大了几分。一个草莽出身的土匪,非要装老好人,真是一点意思也无。

唐昊有三分勉强地和他打过了招呼,林敬言倒是丝毫不介意,笑眯眯说了几句“几年不见又长高了些”的客套话,还十分贴心地适时把话茬又转回到张佳乐那里去,像是已经知晓了唐昊不想和他们多说。唐昊虽然不喜欢这种八面玲珑的作风,但作为得利了的,却也不好意思再冷着脸,态度不由自主亦缓和下来。

仰仗着林先生的从中调剂,这顿饭总算没那么大火药味,谁也没有一言不合掀了桌子,末了张佳乐还勉为其难给唐昊盛了碗热汤,教他小心着凉。

他这么一说,倒是提醒唐昊了。孙翔昨日像个落汤鸡似地回去,现在还没给他回电话来,不晓得是不是当真染了风寒。


等到吃完,张佳乐和林敬言又一块上书房里去了,唐昊刻意磨蹭着待他们都走了,方抓住个下人,摆出主子的架子来,质询他有没有接过孙翔来的电话。

佣人忙不迭摇头。唐昊不死心:“是不是张佳乐接了,不让你告诉我!”

佣人仍是摇头,又解释了一通什么“府里谁都知道小孙先生来电话要先告诉少爷,绝没有给老爷接的道理”,才心有余悸地将他打发走了。


唐昊起先还能设身处地地去想孙翔前一天可能是有些事耽搁了,然而今日电话仍是没来,再联想到那天接电话时支支吾吾的下人,他便是忍不了要去钻牛角尖了。孙翔是又生了哪门子的气?唐昊自觉未曾做过什么对不起人的事,总不能是因为那天在湖上没让他把话说完,才招了他记恨?嘁,也亏得孙翔先前还有脸说他小肚鸡肠。

他这厢心里又是不解又是兀自生闷气,光顾着这些,也无暇看着路,不知怎地就走到了书房门口。

书房门关得死紧,连个缝也没透,全不像张佳乐平日里大大咧咧、瞻前不顾后的潇洒作风。唐昊瞧了一眼,心里气愤之外又漫上来点好奇来,鬼使神差地凑过去。不成想,他这么一凑过去,便挪不开步子了。

“我觉得你这样对唐昊,不大好。”是林敬言的声音。

张佳乐道:“怎么不好了?小屁孩一个,他那个脾气,一不会服软二沉不住气,你还真想我把什么都告诉他啊?”

好你个张佳乐!又在别人背后编排我!唐昊牙都要咬得咯咯响了,便又听见林敬言哑然失笑道:“你脾气也未见比他好多少啊。”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夹枪带棒了?”张佳乐怒,“一准儿是跟你那个方副官学坏了。”

林敬言无奈换了个安抚的语气:“玩笑罢了,你别急。我们还当是要说正事。”

“什么正事?陶轩和喻文州?老韩要动手了?”

“北平看不惯喻文州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他们是怎么搞到一块去的?”林敬言没有直接回答张佳乐的疑问,唐昊猜他可能点了点头,“我以为以喻文州的性子,和陶轩定然要有分歧。”

“他们在商言商吧。喻文州那样聪明一个人,现在还需要陶轩帮着,自然不肯和他唱反调。待以后有利益冲突,再分歧也不迟。”张佳乐道,“到那时候,他可就不怕陶轩,也不怕北平政府了。”

“况且现在陶轩手里还拿捏着孙翔,江波涛在重庆的位置坐得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万一重庆的军队当真落到他们手里……”林敬言沉吟了一下,“难怪连新杰都默许老韩动手了,这个棋子,不能落到对面手里去。”

他们果不其然是要拿孙翔做争权夺利的筹码。唐昊心想,天下乌鸦果然一般乌黑,韩文清他们嘴上说的好听,在这件事上,和陶轩也并没无什么差别。

“老韩还真的要动手?他动手做什么!”张佳乐忽地激动起来,“有了北平那边的人,何须我们!不应该将自己择得干干净净才好吗?”

“北平只是不想留喻文州吧。”林敬言斟酌道,“老韩连陶轩也不想放过,跟北平谈条件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我们帮他们干掉喻文州,他们把嘉世交给我们处置。”

“北平这可是把黑锅都推到咱们头上来了!”张佳乐脱口而出,“他们本来就想要杀陶轩,现在可好,连自己的手脏都不用脏了!”

”什么?”林敬言像是难以置信道,“他们一开始就想杀了陶轩?不怕嘉世不给军火了么?”

唐昊在门外偷听他们说话,听到此处时手不由得也攥紧了门框,微妙预感到张佳乐后面大概要说出什么北平政府的秘辛来。

“他们怕什么。”张佳乐压低了声音,唐昊不得不贴得离门更近些以便听见他说了什么,“王杰希昨天来找我,嘴上说是来问叶秋的传闻,我看他却恨不得在这里把它坐实了!照他说的话,叶秋之前是被陶轩暗杀的,但是他没死成,现在改了个名字,在杭州带着那个苏沐秋的妹妹,给唐书森的女儿做师父呢!唐书森是什么人?若他肯出手,北平傻了才留着陶轩这个贪心不足的祸患!”

唐昊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仿佛有个人刚刚在他面前演了一出起死回生的大戏。只听见屋里林敬言问:“叶秋还活着?”

“最起码北平觉得他还活着。”张佳乐又说,“老叶藏了两年,这时候才冒出来,倒是让北平捡了个大便宜,放心大胆地剪除异己了。”

林敬言忍不住笑着感慨:“不过他大概也乐得让别人动手,老狐狸。”

“是啊。还有王杰希,一群无耻老狐狸!现在北平可是轻松了。”张佳乐恹恹道,“给喻文州的鸿门宴摆好了,功劳就是他们的。但谁看得见我忙前忙后的了?”

“哎,我们知道是你的功劳便够了。”林敬言安慰他,“于锋那边,你安排好了?”

“小远那边已经把于锋拉拢过来了。还好新杰提前安排了这事。喻文州半月前就看出不对劲了,找到孙翔之后假装风寒闭门不出了一个星期安排后路。但他没往广州的人那边想。”张佳乐莫名有些惆怅,“我真不喜欢这样算计别人。老林,你说,他明天发现他的退路都被掐断、连广州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下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林敬言没有回答他,或是回答了,只是唐昊实在无暇去听——他似是再无余暇去想别的事,脑海里盘桓不去的只剩下张佳乐的之前的话。不仅张佳乐,连邹远都是这个巨大的杀人计划里的一环,为了杀死一个有潜力改变现今格局的人。而更过分的事则是,张佳乐宁可让邹远参与进来,都不想告诉他实情。这些事实让他头晕目眩。被蒙蔽的感觉变本加厉,令他几乎想要推门冲进去,拎着张佳乐的领子死命摇晃他,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在张佳乐那,就永远是一个无用的拖累吗?

一声刺耳铃声冲进他纷乱的思绪里。唐昊猛地惊醒,朝着客厅跑过去。


他看见电话的时候脑海里仍乱糟糟的:若是北平,或是韩文清,笃定了要杀陶轩的心,孙翔这枚价值一个重庆的筹码在赌桌上会被推到谁的手里?而他自己现在是不是也成这赌局里的一个赌徒了?不对,唐昊又想,自己从一开始即在这张赌桌上了,只是张佳乐刻意地从未让他看过牌。现在将输或将赢,他全不知道。

电话铃又响了一声,他昏沉沉地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急急火火地喊他的名字:“唐昊!”

这一声将唐昊三魂七魄唤回来了泰半:“你怎么这时候才给我打电话来?”他语气不比对面缓和,两个人各怀着火气,好比两个教电话线连在一块的火药桶,稍有不慎就要蹭出火花炸个天崩地裂出来。

“现在给你打电话很晚么?”孙翔理直气壮地反问,语气不悦,唐昊正要发作,就又听见电话那头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放缓了语调郑重道,“我是有正事要和你说的。”

提及“正事”,唐昊不可控地首先联想到张佳乐和林敬言说的那些话,只得强忍着将刚才所闻一股脑倾诉过去的冲动,故作镇定道:“你能有什么正事?”

“我……”孙翔迟疑了一下,旋即又加快语速,声调未见波澜起伏,“我们以后还是别见面了。”他说得好快,就像一道惊雷,突然随着闪电落下来。不幸的人只看见夜空里一闪而过的亮,还以为是天上坠落的星星。

“你——”唐昊在一片眩晕里咬着牙问,“你再说一遍?”

“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以后最好都不要了。”孙翔冷淡地回答他,“我其实还是……还是觉得你挺好的,但是……总之这样对你和我都好。”

这时候电话那头的声音骤然嘈杂起来,唐昊以为是信号的问题,抓着听筒追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孙翔与他相对着喊回来:“我说得够清楚了!你不要问了!不许问了!”而后那边又是一声巨大的瓷器装在地板上摔成粉碎的声音,和什么人跌跌撞撞地躲开的脚步声混成一片。孙翔这回直接叫骂起来:“刘皓!谁许你听我打电话的!给我滚出去!”

“孙翔,你给我解释……”电话那头又传来听筒撞在床头柜上的声音,唐昊也顾不得端着架子了,“……你他妈敢撂我电话?孙翔?孙翔!”

电话里叮的一声响。唐昊再喊些什么那头也听不到了。先前紧紧挨在耳朵上听筒从他手里渐渐地向下滑,最后脱离他的掌控,摔到地上,像海上最后一块浮木缓缓沉没。现在连孙翔都在骗着他了。

放电话的矮几上倒影出张佳乐的脸。

“你听见什么了?”张佳乐问,眼神锋锐得像一把明晃晃的刀子。

唐昊微微转过脑袋去,张佳乐笑起来:“你都听见了,那就好办了。”他又去吩咐管家,“这个月就不要让少爷出门了,让他在家里好好待着,歇息歇息。情伤这么大,理应多歇歇的。”

管家见过发脾气骂人的张佳乐许多次,却少见这样皮笑肉不笑的张佳乐,又兼之目睹了小少爷刚刚不知为何大发一通脾气,被吓了个彻底,哑口无言,不知该说什么好。

张佳乐见他们都没有反应,也未多说什么,竟然就这么自顾自地走了,走向走廊尽头有林敬言等着他的书房。

管家迟疑片刻,也亦步亦趋地跟上去。偌大一个张帅府突然旷起来,只留小少爷一个人在客厅里,放眼望去,一楼二楼全没有人,只有空荡荡的楼梯和沉甸甸坠在天花板上的灯。

唐昊忽然感到一种委屈,像小时和一群同龄孩子捉迷藏,他找了一下午,灰头土脸地回去,才看见那群说好了藏的人早趁着他找的光景回了家。现在又有什么区别?他满心以为能和谁同甘共苦,到头来各个都有自己的安排,唯他一个傻子似地跌跌撞撞往前冲。

他早该知道,这些人一个个的,都不可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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